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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讲好中国故事】崇礼民俗文化打柳子

2024-03-31 来源:选择信息来源

在逝去的岁月中,茫茫张垣大地,蔚县的秧歌,康保的二人台,几乎家喻户晓。唯有崇礼打柳子如同藏在深闺姑娘,只在崇礼境内的深山村落中露面,成为只有崇礼人会演艺,崇礼人欣赏的民间艺术形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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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今随着崇礼冰雪文化走向世界,崇礼打柳子盛装登场,面向国内外游客展示风采。

  起源

  崇礼打柳子起源于陶赖庙村。

  陶赖庙村是崇礼的一个古村落,由陶北营和陶南营两个村组成。位于崇礼三条大沟之一的西沟出口处,一条清清河水顺沟穿过,两个村隔河相望。

  元朝末期,陶赖庙建村。明朝洪武年间,大批来自山西的移民在这里落户。这些移民大多来自山西的交城和文水两个地方。当时,陶赖庙流传这样一首民谣:

  交城山交城水,

  不浇交城浇文水。

  交城山水实在美,

  条条金鱼戏清水。

  因为陶赖庙地处塞外干旱地区,十年九旱,移民们盼雨盼水心切,经常念唱这首来自老家山西的民谣。

  据崇礼县志记载,明万历四十一年(1613年),来远堡(今张家口市)开马市,经今崇礼西沟与蒙古同商。由于打通了蒙汉之间的贸易渠道,毗邻张家口大境门外的陶南营、乌拉哈达等村农民先后拴起了“老倌车”,组织长途运输。

  清朝康熙年间,陶赖庙发展为较大村庄,那时明朝的茶马互市已发展为张库大道。陶赖庙成为张库大道支脉的一个商品交易集散地。建起各种店铺50多家,最大的商号永成明,专门经营出入蒙古的物资,最高年利润白银一万多两。另外,钱庄、当铺、饮食、服务行业也相当发达。被誉为“二张家口”。

  这时,为了村庄安全,村落四周建起土城墙,城南和城北各建一座城门楼陶北营村中建起一座关公庙。古村落摇身一变,成为远近闻名的商贸古堡。

  康熙五十一年,(公元1712年),也就是康熙平定草原叛军噶尔丹后第三年,废太子当年,陶赖庙北面城楼发生一件蹊跷事。

  那天,陶赖庙村“乡彦”,相当于村长。古代“乡彦”是指有德行有文采的人。他在巡视村庄时,发现村北城门楼冒起一股黑烟,他以为门楼失火,急忙跑去查看。走近一看是两个乞丐在楼门里拢火,烤火。询问后得知,这两个乞丐是蔚县人,因饥寒交迫,找来一些玉米、高粱秸秆,躲进城门里拢火取暖。

  “乡彦”看气丐可怜,领回村中。想给他们在村中找活干,问两人能干啥,两人说,没啥特长就会耍秧歌。“乡彦”听罢,哈哈一笑说,会耍好哇,眼下正是冬闲,村民们没事干。你俩别乞讨了,带村民们耍秧歌吧,争取耍出个名堂来。只要村民有饭吃,就不会饿了你俩。从那天起,两名乞丐带队,将老家春节期间扭秧歌闹红火的舞蹈动作教给村民,开始在街头舞起来。后来发现光跳舞没有音乐伴奏,总是少点韵味。他们就地取材,砍来柳树枝条,做成柳棍子,左手持一棍,右手持一棍,相互击打,发出“啪啪"的响声,为舞蹈伴奏。后来柳棍规范为长约八十公分,直经约十公分左右。要求打出强弱拍节奏,右手往下打为强拍,左手往上打为弱拍,相当于现在的2/4拍。

  因为是击打柳棍为乐,这种舞蹈形式,起名为打柳子。经过一个多月集中练习,二十多名青壮年熟练掌握了打柳子技艺。

  村中有了一支土生土长的舞蹈队伍,最初在哪里表演呢?

  《崇礼县志》是这样叙述的:传说康熙五十一年,陶赖庙建关帝庙,农民以拜三官(即天官、地官、水官)为名,举行庆祝活动 (即打溜子)。后人相传下来,多在庙宇前举行,一般安排在农历正月十二至十六日,三日内还逐户拜,邻近村互相拜,目的是祈求“神灵”保佑合家欢乐,五谷丰登。

  陶北营关帝庙,除了有关公爷爷塑像。还供养着天官、地官、水官,分别代表着尧、舜、禹三位历史杰出人物。尧、舜、禹是继炎黄以后的华夏始祖。在上古社会,天、地、水是人们生产、生活的必要条件。没有它们,人类无法生存生活,因此人们常怀敬畏之心,虔诚地顶礼膜拜。

  那年春节,打柳子队伍来到关帝庙大院,摆开阵势,跳开了欢快的民间舞蹈,拉开了陶北营村民拜三官的序幕,以此来举行祭天、祭地、祭水的仪式。此后约定成俗,每年春节打柳子队伍都来关帝庙表演,拜三官。

  随着张库大道日渐繁盛,陶赖庙跑草地的人们与日俱增,出现了一些腰包鼓起来的大户人家。每逢春节这些大户人家闲来无事,便张灯结彩,借以炫耀财富。打柳子队便开始转移战场,由只拜三官,改为拜完三官拜大户。

  打柳子拜三官的目的是乞求神灵保佑,来年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拜大户的目的是活跃春节期间节日气氛,顺便讨些赏钱,壮大打柳子队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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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兴盛

  清朝中叶,是陶北营、陶南营商贸发展的鼎盛时期。村中商贸一条街上票号、商号林立,永成明商号越做越大,张家口大兴德、天义魁、玉兴号等著名商号纷纷入驻。屠宰、皮毛、醋酱、糕点等加工业雨后春笋。每年春季,十几个勒勒车队、骆驼队从这里出去,拉上南方运来的茶叶、布匹、绸缎、瓷器、铁器等物品走张库大道,远行到库仑、洽克图。秋天再拉上蒙古草原的牲畜、皮毛、碱盐、奶茶等特产回来。陶赖庙自然成为一个蒙汉商品交易市场。《崇礼县志》说,陶南营袁氏家庭,从清光绪年间开始栓“老倌车”跑蒙古,开始只有30多辆,到清朝末年发展到99辆。

  经济是文化发展的基础。腰包鼓起的人们纷纷集资盖庙建戏楼。陶北营又盖起了一座奶奶庙,一座喇嘛庙和一个戏楼。陶南营盖起了一座关帝庙,一个戏楼。因喇嘛庙住过一位镶黄旗王爷的陶赖公主,两个村统称陶赖庙村。随着两个村经济发展日益兴盛。陶赖庙的打柳子队伍发展到上百人,春节期间,除了打柳子串户表演外,村中戏楼还有山西梆子、二人台等登台演唱,秧歌队沿街舞动,大户人家夜晚燃放烟火,一派繁华似锦的节日景象。

  这时,打柳子队伍今非昔比,鸟枪换炮了。拍打柳棍伴奏偶尔出现,更多的伴奏乐器变成大鼓、大锣、大镲和唢呐伴奏。打柳子活动时间一般安排在晚间。打柳子队形是一男一女两人一对,四人一组。男的头顶蜻蜓灯,女的手提白菜灯。那时农村妇女很少抛头露面,只能男扮女装当女角。蜻蜓又名水蛐儿,蜻蜓灯寓意河塘池水旺盛,成群蜻蜓飞点水面。白菜灯寓意勤劳致富,年年发财。灯中的蜡烛是村民自制的,他们先做一个十几公分高的竹筒或纸筒,然后灌上加热融化的山羊油,用线绳做捻子,待山羊油凝固了,蜡烛就做成了。每逢打柳子夜间活动,总有人提上一筐“蜡烛”,跟在队伍后面,随时为演员灯里添补“蜡烛”。舞蹈演员每人身背一个腰鼓,随着锣鼓音乐节奏,敲打着腰鼓起舞。打柳子演员一般都化妆,男的化装成店小二、酒保等角色,女的化妆为绣女或丑婆娘。依据角色的不同,脸上涂抹红白黄黑不同色彩。打柳子队伍中配备村中土秀才,专司走村串户,为所拜人家道喜,触景生情现场编打油诗,现场高声念唱出来,然后打柳子便跳起欢快舞蹈。打柳子还常见一位翻穿皮袄,脸涂绿油彩的“王八”丑角,他手持皮鞭,走在队伍前面负责打开场面带路。

  这时的打柳子不光是拜大户,有时还拜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,有时在街头表演。为了迎接打柳子队伍的到来,被拜的农户,门口高挂灯笼,院里拢起旺火。打柳子队伍一到,燃放鞭炮。打柳子队伍每拜一户,都要根据所拜对象情况,现编一些有教育意义的唱词,谱上曲调唱出来。打柳子念诵吟唱的词通俗易懂,一家一个特色,如来到一个发财大户家,就念诵:

  前头院里摇钱树,

  后头院里聚宝盆。

  摇钱树上拴金马,

  聚宝盆中站金人。

  金人头上插金花,

  东家今年发财呀!

  在陶赖庙村打柳子最红火的那几年,戏台上唱罢晋剧的演员还来助阵,穿着演出服装走在大街上。秧歌、旱船、高跷队伍,跟在打柳子队伍后面尽情表演,把春节社火玩到了极致。陶赖庙打柳子红极一时,崇礼许多村庄前来拜师学艺,很快石嘴子、五十家、高家营、水晶屯、庄科、乌拉哈达等十几个大村建立了打柳子队伍。

  天有不测风云。民国18年(公元1939年),国民政府与苏联断交,蒙古关闭了中国所有商号,张库大道中断。盛极一时的陶赖庙商贸古堡萧条了。村民们心灰意冷,打柳子活动一度受到影响。

  传承

  张库大道中断后,陶赖庙打柳子队伍开始缩小,只有几个爱好者仍然坚持活动。今年87岁老秀才岳作亮回忆说,当时坚持打柳子活动有四个带头人,奏乐的陈华元,太平子(小名)。念唱吉祥词的王树根,喜柱子(小名)。在他们的带动下,每年春节打柳子还活动。但活动场面和热闹程度己不如张库大道兴盛时期。

  这个时期,曾经学习陶赖庙而兴起打柳子高潮的几个大村,未受商贸大道中断影响,打柳子仍然红红火火地开展着。

   距离陶赖庙村只有十华里的高家营村,打柳子舞蹈表演一年比一年活跃。今年76岁的打柳子传承人赵德义回忆说,从清朝末年开始,能记起的高家营打柳子传承人,第一代是大红狼(外号),第二代是八羊倌(外号),第三代是夏万宝、郝进玉,第四代是李乐天、赵德义。现在已传到第五代,传承人是年轻人赵艳淼、王飞。

  1946年,张家口解放。那年农历正月,察哈尔省在大境门外“朝阳村”举行农村社火活动比赛,陶赖庙和高家营的打柳子、秧歌在比赛表演中很突出,分别获一、二等奖。

  解放后,老百姓把当家做主人的欢乐心情释放在玩社火上。每逢春节,从正月初五开始打柳子,一直玩到正月二十。每个街道、每个家庭院落都是打柳子队伍尽情挥洒的场所。打柳子队伍走到哪里,人群就聚集到哪里,哪里便是一片欢乐的海洋。打柳子队伍紧跟新社会新风尚,贺喜的打油诗也有了正能量。比如,打柳子队伍来到一高考状元家,唱道:

  教子有方美名传,

  儿子争气考状元。

  为咱农民争光彩,

  前途光明不一般。

  《祟礼县志》上说:“新中国成立后,经过宣传,逐步剔除了舞蹈中的迷信色彩,“打溜子”得以健康发展,至今沿续下来。但取消了拜神,只举行挨门逐户拜,邻近村庄互相拜的仪式。”

  群众性的打柳子活动在全县普及,促进了这一民间技艺的推陈出新。各地创造了不少新鲜而有趣的表演形式,最有名的表演形式是打柳子队伍不光打腰鼓,有时还用扇子、手帕、马鞭做道具载歌载舞。表演的节目也多种多样,各具特色,其中“踢日门到”、“八掛穿顶”“九龙混水”、“卷白菜”等节目,寓意丰富,节奏明快,舞蹈性强。

  1985年,县文化馆的魏凤翔将县内“打柳子”经过搜集整理,形成舞蹈材料,分别编入中国民间舞蹈集成的河北省卷和全国卷,1986年出版。

  改革开放以来,崇礼农民中的青壮年大多外出打工,大多数农村打柳子队伍消失了。只有少数人口相对集中的村庄保留了打柳子队伍。高家营村是崇礼农村坚持打柳子活动的示范村。

  高家营村距张家口市区只有十公里,高家营镇政府所在地,人口相对集中,聚集了不少打柳子爱好者。高家营打柳子的传承人赵德义热爱打柳子事业,满腔热情传承打柳子传统文化。

  近些年,赵德义组建的打柳子固定演员100多人。演出场面宏大时,可装备128名舞蹈演员上场演出。加上演奏队伍,投入大型演出的演职人员达200多人。“打柳子”队的器乐、服装等装了七个大箱子。演出形式灵活多样,可组织100多人的集中演出,也可分成若干个小分队分头演出。乐队、舞蹈队的人员来自村中居住的人员,只要爱好,自愿加入,均可统统吸收到“打柳子”队伍中来。演员不要工资,如有演出收入,除购置队伍设备和日常开销,剩余收入给大家买些纪念品。

  目前,高家营村的“打柳子”队是崇礼春节期间“社火”活动最耀眼的队伍。代表着崇礼“打柳子”队的最高水平。赵德义接过上一代“打柳子”传承人的班,把高家营“打柳子”玩出了新花样、新水平。

  近几年,高家营打柳子主要参加区镇春节期间的“社火”、“花会”及重大节日晚会。场面也由原来的一家一户的小院落,变成到一个较开阔的广场上表演。晚上在广场上点燃一大堆簧火,“打柳子”队随着乐队奏出的鼓乐节奏,龙腾虎跃、翩翩起舞,欢快、粗犷、豪放,不时踢起脚下的尘土,飞扬起来,被彩灯一照,光芒四射,雾气茫茫,真像安塞锣鼓宏大的场面。

  为了使打柳子传统艺术发扬光大,赵德义精心地培养了两位年轻的传承人。高家营“打柳子”队不仅在崇礼县很有名气,在张家口市郊区一些乡村也倍受追捧,有的村慕名请他们传授技艺,“打柳子”的队伍越来越壮大。(文字内容来源:杨成 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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